Thursday, May 14, 2009

最近的生活

本来以为昨天是这几天来我最坚强的一天。他在我身边陪着我,听我说说话,陪我看视频,帮我照顾爸爸。然后在晚饭前从我家里离开到他阿嬷家去。他很令我钟意的一点就是,他很爱他的阿嬷和妈妈。对他们,他总是特别温柔。我呢,对家人总是少了一份忍耐。

最近一个人在家里照料爸爸的一切。一开始跌跌撞撞的,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赶鸭子上架,压力是前所未有的。从喝水、吃饭、冲澡、换药、倒大便等等--- 一系列普通人念头一来就可以做的事情,我要记住每一个时间该走到爸爸面前让他比普通人过得都还健康。最初,我很彷徨。每天凌晨1230睡,早上630起床,精神不振的我却不能放松。在外工作的家人更无法体恤,一味认为既然我放假便是理所当然,却从不过问我是否顶得住。每晚我都哭着睡着。

他从电话另一边听到我哭,隔天一早买早餐来我家陪我。我很感激。

但当他离去,我又变成一个人时,尤其到夜深人静,我一个人躺在床上,孤独和无助又再度充斥着整个心窝。每晚让自己放声大哭以发泄情绪似乎成了睡前必备的程序,就像我的安眠药一样。

爸爸不是一个好病人。他希望能够尽早痊愈,却没有耐心和恒心。当全世界都在对我说,病人就是这样,你要能够体谅时,我默默的尝试很多办法把水、药、果汁、粥等这些爸爸非常排斥的东西推到他面前,然后盯着他一口一口吞下去。如果他只是向我乱发脾气还好。可是当他抗拒最基本的营养和药物时,我感到的不是厌烦,而是担心和浮躁。

一个星期快要过去了,他慢慢的精神起来。我也开始掌握了爸爸的习性,也学会按捺自己急躁的情绪,以少量、但频繁的方法让他把我想他服下的东西不知不觉的都吃下去。虽然推着他到楼下走走时,他老是看到朋友就自怨自艾,这种消极的态度我很不喜欢,但他会好起来的。这是一场长久的抗战。我还不能倒下。

妈妈昨天问我,生日快到了要什么,我只是说,“我要半天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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