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爱的平,
或许这封信有点唐突,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写起这封信。应该是自己迫切于找一个倾诉的对象吧,而你在我的资料库里是那么亲近的人。你应该不会介意的,对吗?还是你在忙?如果是的话,真对不起。你可以在你百无聊赖时再看,但是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等得到你的回应。
最近我过得不是很好,我在想你也许已经知道。可是我又不禁在想,你不可能知道。因为平时的我总是挂着最灿烂的笑容,虽然不是最美丽的。还是你老早识破了我社交的伎俩?毕竟在认识你的前几个月,我也老是挂着那最灿烂却也最虚假的笑容。那就像是我的盾牌,而最近,它好像被战争摧残得体无完肤了,再也充当不了保护我的责任,反而频频扯我的后腿。我也因为它的不称职感到心力交瘁。
平,所以我想找你,尤其在夜晚里。
当我对这个世界,不,是对我自己感到彻底的失望时,我想只有你可以诚实地痛骂我。有好几次,我都以为自己将永远掉入自我怜悯的深渊中,你却总有办法拉我一把,让笑容再次步上我的嘴角。讲到笑,我好久没有笑了。我不是在说那虚假的笑,因为如果说我的嘴角这阵子没有上扬过太荒谬,毕竟我还是爱笑的。我是说打内心感到幸福的笑。你以前曾经说过,笑可以长命。我想我开始在折寿了。
平,你是否可以抽空来逗我笑?因为我发现,自己开始感觉到寿命的将尽。那是种很可怕的感觉,一种会让人发疯的感觉。仿佛世界上一切的事都已不重要,即使重要我也管不着。我就在这里悄悄地腐蚀着,静静地蒸发着,而我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,似乎有什么液体蒙蔽了我的视线。我做不了什么,连日常生活都没有办法运作。我需要你。
我等你,等你百无聊赖时抽空看我的信。只是我未必等得到那个时候。
玲
某个午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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